Ricky君

间歇性回环往复

香草热气球

星星草月亮花背景,ten和ty性转



*和我在一起,无关婚姻,只是爱情。



李永钦第一次遇见徐英浩是在米兰的酒吧,驻唱是个西班牙人,头发自然卷,嗓音和眼神一样迷人,李永钦连续一周的晚上都待在这,边听歌边赶稿。徐英浩是在周六来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肘上,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酒。职业敏感让李永钦立刻看出徐英浩穿的是当季的高级成衣,银色的山茶花袖扣精致漂亮,也体现了它的价格不菲。徐英浩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领带也松松垮垮,有种倦怠的性感。李永钦摸出包里的sketchbook和炭笔,潦草地记录灵感,在昏暗光线下描摹出徐英浩侧脸的剪影。十多分钟后徐英浩站了起来,端着两杯酒走向她。



“曼哈顿还是玛格丽特?”徐英浩笑着问她,用的是英语,很标准的美式。



“玛格丽特,谢谢。”李永钦毫不意外地接过高脚杯,小小地啜了一口。她今天穿了低胸的礼服裙,能完美地衬出锁骨和天鹅颈,项链和耳环都是精心搭配过的,每个细节都会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徐英浩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和她碰了碰杯,“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李永钦冲他挑挑眉,大大方方摊开本子,“只是随便画画。”



徐英浩笑了起来,“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模特。怎么称呼你?”



“叫我ten就好。”李永钦把sketchbook收进包里,“你呢?”



“Johnny.”徐英浩说。



徐英浩比看起来更风趣健谈,也很懂分寸,体现出足够的尊重和友好。李永钦好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酒精和荷尔蒙一同作祟,她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勾着徐英浩的领带和人交换了一吻。



然后李永钦挽着徐英浩去了酒店。她从来不带男性朋友回自己的房子,因为她和李泰容住在一起。李永钦高中的时候跟着爸爸去韩国上学,班上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李泰容。泰容漂亮又安静,在班上朋友并不多,每天补完课就乖乖回家。那时候李永钦并不知道李泰容是回家打游戏。两人的父辈是旧识,让她们互相照顾。李泰容很听话,李永钦转来的第一天就主动带她去食堂。两个人很快熟络起来,她们太相似,都热爱艺术与浪漫,也都拥有太多的奇思妙想,再后来她们一起得到了米兰最好的服装设计学院的offer,又成为了三年的同学兼室友。



追她俩的人很多,李泰容谈过几段短暂的恋爱,都以她认为对方只是喜欢她的脸这样的理由告终;李永钦从来不会和同一个男人约会第二次,距离产生美是她永远的恋爱准则。她享受多巴胺带给她的愉悦感,但从不会过度沉迷。



徐英浩是个例外。



那晚他们做了两次,不得不承认徐英浩在床上比她想象的还要性感,眼神和语言都恰到好处。事后李永钦趴在浴缸边点了根烟,徐英浩穿着浴袍走进来,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想吃冰淇淋,香草味。”李永钦吐了两个烟圈,在缭绕白雾中笑了起来。



徐英浩打电话跟酒店客服要了冰淇淋和布丁,都是香草味。李永钦晚上一般不吃甜的,好身材可不是说说就有的,但和李泰容待久了也被传染了甜食症,心情好就会想吃一点甜的。他们坐在阳台的落地窗边看着夜景吃完了冰淇淋,李永钦靠在徐英浩的肩膀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徐英浩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了一口咖啡问:“需要早餐服务吗?”



“当然,”李永钦坐起来缓缓地伸了个懒腰,她抱着被窝,微微歪过头,“猜猜我在想什么?”



徐英浩放下咖啡杯,在床边坐下,“嗯,让我猜猜。是早餐要吃什么蛋糕吗?”



李永钦笑起来,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错了。我在想——你喝的是摩卡还是玛奇朵?”



于是徐英浩低头去吻她的嘴唇,而后抵着李永钦的鼻尖说:“是美式。”



“我喜欢美式。”李永钦趴在他肩上笑起来。



“那再尝一口?”



徐英浩是来米兰出差的,为期半个月,为了李永钦他多留了七天。周一他们去蒙特拿破仑大道,互相挑了耳饰,徐英浩戴着夸张的长款耳环假装时装周的模特,李永钦在大街上笑得毫无形象,给他画了幅滑稽的大头漫画。周二徐英浩开了辆敞篷来接李永钦下课,带着她去了斯福尔扎城堡,他们在乐器博物馆无人的角落接吻。周三去听歌剧,周四去美术馆看展,周五去蒙扎国家赛车场,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把两个人淋成了落汤鸡,他们裹着车里的毛毯在纪念品商店说说笑笑地度过一个下午。



周六周日整整两天他们都没有出过酒店房间,李永钦带了画具,让徐英浩给她当模特,只画半个小时便撂了笔,走过去坐在徐英浩身上和他接吻,徐英浩搂着李永钦的腰把她搁在画架上,两个人都被弄了满身油彩,画也被糟蹋得一塌糊涂,全是手印和剐蹭的痕迹。



第二天徐英浩便回了韩国,他们互留了kkt,再没联系过。



为期一周的恋爱就此画下句点,足够浪漫美好,无需再添波折。



李永钦从没想过她和徐英浩第二次见面会是在李泰容和郑在玹的婚礼上,而且是以伴娘伴郎这样尴尬的身份。婚礼开始前两小时前李永钦开着崭新的超跑匆匆赶到,工作室刚建立,她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今早起床才想起她要当伴娘这事。李泰容早就化好妆了,一看见李永钦便哭花了眼妆,像只小熊猫,“钦钦你怎么才来呀?”



“哦莫,不要哭,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容儿了?”李永钦把房间里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走过去揽着李泰容轻声安抚。李泰容的头纱和小皇冠是李永钦给她做的,每颗猫眼石都是李永钦亲手镶上去的。李泰容在她怀里抽抽噎噎地说:“他根本没有认出我......他根本就不记得我!”



“郑在玹这个西八狗崽子.......”李永钦替李泰容擦干眼泪,把她头顶上的小皇冠扶正,“我带你逃婚吧?我们去瑞士领证,在冰岛买套房子,领养两个小孩,好不好?”



李泰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终于缓过来,把脸埋在李永钦肩膀上,“谢谢你赶来了——钦钦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李永钦亲亲她的发顶,“妆卸了重新化一下吧?我去换衣服,再怎么说也是你第一次结婚。”



李泰容破涕为笑,“怎么这样——”



“他要是欺负你就跟我说,甩了他我娶你。”李永钦拍拍她的背,转头把化妆师叫了进来。



换好衣服之后李永钦终于见到了李泰容心心念念的“初恋”弟弟郑在玹——明明只是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李泰容偏偏觉得是命中注定,李永钦拿她没法,反正都是商业婚姻,让李泰容留点美好幻想也许会是件好事。



“您好,我是泰容的丈夫,郑在玹,”郑在玹冲李永钦伸出手,“您就是李永钦女士吧?”



李永钦和他握了一下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人。从脸蛋看来就完全不是李泰容斗得过的类型啊,“是的,泰容现在还在补妆,有什么我需要做的吗?”



“都安排好了,您在宾客区那边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的伴郎,我的发小。”



徐英浩端着香槟走了过来,身上的西装和李永钦的礼服是配套的。眼神交汇,两人皆是一愣。



“幸会,我是徐英浩。”



“李永钦。”



就这样,他们第一次交换了韩文名字。



新人交换戒指的时候李永钦和徐英浩站在离看台最近的位置,场地装修得圣洁又梦幻,纯白和灿金的软纱包裹花柱,上面缠绕着粉红色的蔷薇花,李泰容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美好得像童话。郑在玹轻轻掀开李泰容的头纱,在欢呼声中捧着李泰容的脸和她接吻。



完完全全符合李泰容的口味啊——我们泰容彻底完了。李永钦在心里叹了口气。



丢捧花可以说是李永钦最讨厌的婚礼环节,因为她知道李泰容肯定会故意往她身上扔,但她是伴娘,这个时候离席也太不像话了。


果不其然李泰容背过去的时候还特意确认了李永钦的位置。李永钦翻了个白眼,决定给可悲的已婚人士一个面子,伸手去捞的时候却结结实实地和徐英浩撞了满怀。最后伴郎替伴娘接住了捧花。全场捧腹。


下一位预定“新娘”抱着捧花凑到李永钦耳边,“你还有多少个我不知道的名字?”


李永钦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自己的泰文名,“说出来你也记不住的。”


下半场的韩式婚礼和伴郎伴娘干系不大,李永钦和徐英浩默契地一前一后走进无人的厕所隔间,徐英浩把她压在墙上和她接吻。


“你家还是我家?”李永钦捧着他的脸问。


“没有别的选项吗?”徐英浩说。


“没有。”李永钦抬腿夹上他的腰,“我们在酒店做得还不够多吗?”


最后去了徐英浩家。第二天中午李永钦就飞去北欧出差,徐英浩送她到机场。过安检之前李永钦拽着他的领带在人嘴角留了个口红印。


他俩工作都很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在床上的时间更多。但两人对现状都很满意。尤其李永钦,她不需要长期的伴侣或是多巴胺的滋养,她自己的理想永远是第一位,其他都可有可无。徐英浩从不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会聊除了事业和家庭以外的所有话题。这让李永钦感到安心。她太需要自由和灵感了。


李泰容度蜜月回来的时候哭哭啼啼地给李永钦打电话说自己怀孕了。李永钦那时候还和徐英浩坐在浴缸里,听到李泰容的哭声差点跳起来跑去厨房抄刀。徐英浩从背后搂住她,把下巴搁在人肩膀上。


“都是成年人了,他们会对自己负责的。”


“可是郑在玹凭什么让李泰容给他生孩子?生孩子的代价那么大。他根本就不爱她。”


“爱不爱是郑在玹的事情。那是他们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总之,不欢而散。李永钦有时太过敏感尖锐,哪怕徐英浩避其锋芒也没法达成共识。情侣间产生分歧太正常了,不可能事事都意见统一。但总得找到中和的点,不然只会引发更大的争执。


他们整整两个月没有联系,再次见面是在时装周上,李永钦忙上忙下两天没有合过眼,走秀开始的时候她坐在台下,头晕脑胀。包里的sketchbook掉了出去,被旁边的人捡起来。


“还好吗?”


李永钦抬起眼,看见徐英浩捏着她的速写本,穿着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那套香奈儿高定。好像一切又回到原点。


她接过本子,最后一页是她凭着记忆画的徐英浩,高瘦的侧影。


“不太好,送我回酒店吧。”


徐英浩也正好要在这边出差几天。两个人不动声色地和好,工作做完之后李永钦在酒店睡了一整天,肚子很痛,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去了趟医院。


检验结果是她流产了。李永钦完全没想到。她保护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医生说安全套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总之就算是千分之一的几率也正好让她撞上了。她没想过会怀孕,也没想过会流产。拿了药回酒店,徐英浩凑上来吻她,问她去了哪里。


李永钦突然觉得好累,她让徐英浩滚。


回韩国之后李永钦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每天喝酒唱k醉生梦死。最后一天终于约到了李泰容。李泰容妆化得很淡,衣服也很朴素,连头发都没吹就到了。李永钦喝得烂醉,抱着李泰容哭起来。


她好想告诉李泰容她也怀孕了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有了。而且就算知道她也会打掉,因为她现在还没有打算把结婚生子排上日程,至少三五年内她都要一直专注事业。可她还是很难过,为了徐英浩,为了李泰容,为了她可能被冲到下水道里的小小受精卵。李永钦确实是个很独立的人,但也同样的感性。


李泰容不知道为什么也哭了起来,她明明没有喝酒。


郑在玹来接李泰容回家的时候一脸堂皇,反复询问李永钦自己老婆到底有没有喝酒。


“担心小孩吗?”


“没有……说实话其实那个完全无所谓,只要泰容高兴就可以了。我只是怕她身体受影响。”


李永钦松了一大口气。看来这场商业婚姻并没有她想象的糟糕。


徐英浩回来之后来找过李永钦几次,她都闭门不见。没人知道李永钦在发什么疯,只有她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和徐英浩这样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以前她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和徐英浩的未来,因为这段爱情并不在她的规划内。但现在意外的出现打破了其他的计划,这段感情在她眼里就到了该画上句号的时候。


可她发呆时总会无意识地在纸上描绘出徐英浩的样子,偶尔也会想念米兰的香草布丁。要是爱情能一直那样纯粹就好了。


李泰容的小孩出生的时候李永钦又见到了徐英浩。他问她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他们又回到了米兰。


周一他们去了蒙扎国家赛车场,天气晴朗,他们在赛道外兜风。周二去美术馆散步,周三去看歌剧,周四去斯福尔扎城堡,在后面的小公园吃了午餐。周五他们去蒙特拿破仑大道,徐英浩给她买了香草冰淇淋,李永钦在第二口咬到了硬邦邦的戒指。


“我不想绑住你的翅膀。”徐英浩看着她的眼睛说,“但我想,我可以陪着你一起远走高飞。”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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